【K莫】十年父子養成
偽父子，年下
兒子K/父親莫
(可能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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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美人兒放了長假回來，今天晚餐終於不用一個人吃了！」做為單身狗的愚公與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郝眉惺惺相惜，每每到下班點就勾著郝眉一起吃飯。。
「我就不去了，晚上跟兒子吃飯。」
「你連戀愛都沒談過、妹子手都沒牽過，甚麼時候有的兒子！」
1.
郝眉代表自家出國的父母參加了某個遠房親戚的喪禮，就是在那理遇上了卓星辰。
聽那些三姑六婆們在旁邊小聲聊道，女方是帶著孩子嫁過來的，男方將這個沒有血緣的孩子視如己出，三口一家和樂，但不過幾年就發生了意外，只留下這十四歲的孩子，這樣的悲劇令人不勝唏噓。
那家人生活也頂多算是小康，留下的財產也不多，與那家人比較親近的幾個長輩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出聲。
郝眉站在人群的一角，原本只是想上注香就離開，卻忍不住看著中心一身黑衣的少年。
他的神色冷峻，腰桿筆直，彷彿在昭告全世界，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還這麼小裝什麼成熟。
他默默的等到人群散去，只剩一個少年跟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他聽見少年叫這個人老師，他猜想或許是孩子的班導，於是上前打了聲招呼。
郝眉問少年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少年看他半晌，悶聲道「去打工，先養活自己。」
——打什麼工，這年紀給我去讀書。
郝眉按耐著自己的性子，和善的笑了笑「你想讀書嗎？」
少年頓了頓，看看郝眉又看看他的老師，猶豫了會兒搖搖頭「我不知道。」
場地的工作人員來催趕了，郝眉跟著少年處理後面火化事宜，等少年抱著父母的骨灰罈走出來。
「你跟我走吧。」
少年的眼睛眨了眨，又垂了下去，半會兒才低聲說「我家沒錢。」
「呿呿呿、誰要你的錢！」郝眉還想生氣，但又想到這孩子或許是被許多人問過，滿懷期望又落空的次數多了，下意識的防衛心裡。「唉、總之，你的東西我一個也不會碰。」
「你年紀還小，沒有監護人，怕你的家也守不住。」見少年有些動搖，郝眉在腦中斟酌著用語。「不過，我在帝都工作，如果你接受了，就是得跟我到帝都去，你這裡的同學就得分開了……」
「都一樣。」少年終於出聲。「在哪裡讀書都一樣。」
一雙漆黑眼眸深深望著眼前笑得像寒冬的陽光暖和的男子，少年清冷的臉龐終於帶了點期盼。「你真的願意，讓我留著家？」
「當然！君子一言草泥馬難追。」郝眉作勢拍拍胸脯。
郝眉用最快的速度連絡了老家的律師，主動與星晟的祖父連繫。嚴格說來郝眉與他還算是親戚，畢竟是法律保障孩童最佳利益為原則，過了優先監護人祖父的關，收養的過程也算是順利。
2.
郝眉收養了星晟的那年，星晟14歲。郝眉24歲。
星晟跟著郝眉到戶政事務所登記戶口之前，他還是有所顧慮的。父母出意外後，有些才見了幾次面的親戚像是龍捲風一樣到他家掃蕩，旁敲側擊的問父母留了哪些值錢的東西？有沒有打算套現？發現星晟一點兒口風都不漏，也非得拿幾樣東西才肯離開。
他早些年跟著母親，母子兩人生活得不算富裕，關於人情早就看得比同齡的孩子透徹。當這個完全沒見過的青年主動提出要收養他的時候，儘管那雙眼是那樣澄澈乾淨，他也沒法全然信任。
一直到郝眉拿出已經單方面簽過名的協議書到他眼前，上面寫明，做為他的監護人，不得動用卓星辰任何資產，清單附件上一片空白。律師說，這部分是要讓他做完清點後再簽章。
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郝眉對他財產的一分一毫都不感興趣。
這才讓他完全放下了戒心。
3.
郝眉不是一個邋遢的人，但是平常不擅於收拾。就他的說法，反正都會亂，不如等一陣子再來收拾。
星晟小時候跟母親住在很小的房子，東西使用完如果不物歸原處，很容易就站滿整個地板或床鋪，隨手整理已經是他本能的反應。所以當他看到郝眉家裡一團混亂的時候，一部分是無奈，但一部分又覺得懷念。
已故的父親也是這樣，常常用了就放著，母親在隨手收拾之餘，都會留兩個乾淨的杯子在桌上，好像才剛用過般的隨意擺著。
她說，房子這麼大，太乾淨反而顯得空曠，心底安靜不下來。
星晟以前不懂，但經過一個人生活的那段日子，他才稍微能理解母親那句話的意思。
郝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以為只是回去參加個喪禮，沒想過還會帶個兒子回來，小窩還維持著他出門前髒亂的樣子。「你等等，我去收拾。」
星晟把背包與行李廂放在玄關的一角。挽起袖子，先跨了出去。「一起收拾，比較快。」
兩房兩廳的格局，星晟在整理完客廳後，自然地收拾起了客房。郝眉雖然是房子的主人，但是東西該收到哪裡去，該怎麼放都沒個頭緒。
以前他如果想不到的東西全都往客房一丟，導致客房裡的除了床還算乾淨之外，桌子地上一箱一箱的雜物，郝眉尷尬地不敢看星晟的臉。「要不你可以先跟我睡……」
星晟看了看時間，已經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沒事，我先把床清出來，剩下的我再慢慢整理。」
看著這一臉波瀾不驚，淡定沉穩的樣子。郝眉忽然覺得跟某個壓榨他的大老闆有一點點神似，心底頓時有點發毛…
不會的不會的，在眉哥的薰陶下，不能讓他長成老三第二。不然日子還怎麼過？
4.
郝眉收養星晟之前，很少在家裡吃飯，都是在公司加班，然後跟同事一塊兒吃飯後才回的家，就算有廚具也很少使用。
剛開始，他想星晟的年紀也不小，不是需要大人替他換尿片喝奶的年紀，辦入學的學校搭公交兩三站就可以到，住的地方生活機能也方便，並沒有特別想過要替他改變生活作息。
復工的那天，郝眉和往常一樣加班。晚上八點正碼得起勁兒，手機突然就響了。郝眉沒理會不斷震動的手機，趁著靈感來把一段打完才接起電話。
＂你在哪？＂電話那頭的氣息顫抖，聲音急促。郝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說他正在加班，不用等他先吃點東西早點睡。
後來郝眉想繼續碼代碼的時候，才想起現在家裡已經不是只有他，還有個未成年的孩子。
那失了往日形象的聲音，郝眉才想起星晟的家人也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自己還沒從單身的思維裡跳出，或許是讓家裡的孩子回想起失去的恐懼，急急忙忙地背了背包回家。
5.
郝眉的房子距離公司其實不算遠，打個車大概十分鐘就能到家。
打開門的時候，星晟在準備收拾碗筷。桌上放著幾盤簡單的炒青菜跟雞蛋，看著郝眉微微愣了半刻，又恢復了平時冷淡的音調「做了晚飯，知道你要加班。就自己先吃了。」
郝眉看著桌上兩三盤菜，明顯都涼了。應該是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自己回來。
想到少年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的落寞身影，郝眉覺得自己真是特混帳。既然選擇收養，應該是要給這孩子一個家的，卻只想著快樂自由。
他大步的走到餐桌的另一邊，拉開椅子坐下後鬆了鬆領帶「還有飯嗎？剛剛打代碼到忘記要吃飯了，都快餓死了！」
「嗯。」星晟沒想到郝眉會突然說要吃飯，連忙把方才收起來的碗筷取出，從電鍋中盛碗熱飯遞過去。「我再熱一下菜……」
「欸欸欸！不用麻煩了，跟飯一起吃就熱了。」郝眉連忙喊住。「菜這麼多，你也一起吃吧。」
星晟聽話的坐下了，他低頭用筷子撿著菜，郝眉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怕尷尬。吃了一口雞蛋後言不由衷的讚美「你菜做得挺好的……」
「……謝謝。」
相處一陣子之後，星晟才從于半珊口中得知，原來郝眉其實並不喜歡炒雞蛋這道菜。
之後郝眉還是常常在桌上看到這道菜。
星晟說，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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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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