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處理廠

聖誕老人莫

OOC

聖誕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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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晟十四歲那年家逢劇變，他依然住在父母的房子裡，高齡的祖父擔起星晟的監護人責任。

聖誕節前夕，身體狀況不太穩定的祖父被叔叔接去B省照顧，因為期末課業繁忙，星晟婉拒了叔叔帶他一起回去的好意，一個人守在空蕩蕩的房子。

失去至親的星晟第一次面對獨自度過聖誕節，他將自己關在房裡，屋外熱鬧的樂音與寂靜空虛的室內呈現出強烈對比，他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一如他父母還在的時候會替他做的。

星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和叔叔一起過聖誕後再回來，他隱約覺得自己在等一個人，但是在等誰呢？其實自己也不清楚。

午夜十二時的報時聲響起，星晟的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有雙閃著星光的眼睛，燦爛奪目的笑容⋯⋯

是他的聖誕老人⋯⋯

從他有記憶的時候開始，每到聖誕節的午夜，總是會有一個笑臉盈盈的大男孩來看他，陪他說話玩耍，離開前送給他一個聖誕禮物⋯⋯

但只要天一亮，他總是會忘記這個聖誕老人，來不及留下他的任何存在的影子⋯⋯

從內側鎖上的窗子像是有生命般開了鎖，還來不及推開就聽見屬於他的聖誕老人，帶了點奶音，又充滿活力的一句「聖誕快樂！」

他們一起享用了蛋糕，這是喪親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不得不獨自面對成長的星晟根本沒有慶祝的心思。他抱著聖誕老人，像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哭了整晚。

一直到天微微亮，聖誕老人問他想要什麼禮物？

他說，他想要家人回來。

讓死人復活聖誕老人是做不到的。身穿紅衣的大男孩面有難色地摸了他的頭髮這樣說。

最後星晟許了一個願望當作禮物。

聖誕老人答應了。


——

隔一年的聖誕節，照顧他的老人家早早就睡了，十五歲的星晟守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發呆。

他婉拒了同學的邀約，也推掉餐廳晚上的打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

直到午夜鐘聲響起，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那紅衣的大男孩。

當那張帶著暖陽般的笑容出現在窗戶邊的時候，星晟想起來了，他去年的願望⋯⋯實現了。

——

十六歲的星晟再度成了一個人。

祖父去世的安詳，已經有過悲痛分離經驗的星晟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他有一個特殊的興趣，是編程。

去年聖誕節之後，他在書架上發現了一本全新的程序設計，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買的，或是店員不小心錯放在參考書裡，但的確開啟了他對對程序的興趣。

就像灰姑娘的午夜魔法，他想起這本書的來歷。

去年他依舊許了同個願望。但他的聖誕老人額外送給他這本書，因為他問聖誕老人，世界上這麼多孩子，他們怎麼照顧到每個人？

那個大男孩摸摸他的頭，得意的說，他們現在是科技化作業，效率比以前高了幾十倍不止，尤其是他們家老三⋯⋯

看著那個大男孩眼睛閃著光講起自己的朋友，崇拜又得意的語氣讓星晟有些心悶⋯⋯暗暗決定也要學習編程，讓那個大男孩也能在談到他的時候露出這樣的神情⋯⋯

屬於他的聖誕老人——大男孩的笑容讓星晟心安，一年中僅幾個小時的相處，靠在他身上，卻像熟悉的朋友、親近的家人，心中踏實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在失去雙親的悲劇下還是幸運的⋯⋯

而今年他依舊許了同一個願望⋯⋯

那個大男孩無奈的笑了笑，又送他一本書。

天亮之前，他的聖誕老人在他沈沈睡去前，摸著他的額頭低聲道「你明年一定要好好想一個我送得了的禮物⋯⋯等你成年了⋯⋯」

——

十七歲的星晟覺得自己生病了，生了心病。

他每天都感覺自己一顆心懸在空中，失了重。彷彿自己就要失去什麼。

他更努力學習，不論是課業還是編程。他的模擬考是全市第一名，為了平復自己躁動的心，他自學黑客技術，享受遊走在網路世界的刺激⋯⋯他給自己取了名號KO，人如其名，在網路的世界中攻無不克⋯⋯

他並沒有以此作為牟利的手段。他只是悄悄地來去，不留一絲痕跡，只追求技術的巔峰。

聖誕鐘聲響起時，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病因。

相思⋯⋯

再過一個禮拜，他就成年了。意味著再也不是少年國的彼得潘，也不會需要聖誕老人的陪伴⋯⋯

而去年大男孩的話即時在半夢半醒之際，仍然深深刻入了他心深處。

他絕望地痛恨不斷流逝的歲月，每一分一秒都在倒數與大男孩的分離⋯⋯

大男孩依著約定出現在眼前。星晟卻不住紅了眼眶，顫抖地問⋯⋯「這是最後一次嗎？」

他的聖誕老人笑了，只是著像哭，星晟便懂了。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嗎？」已經快與聖誕老人一樣高的大男孩哽咽著「我自學了編程⋯學得很好⋯⋯能幫上忙的⋯⋯」

「我只有你了⋯⋯別再留我一個人⋯⋯」

陪著他長大的大男孩溫柔地摸著他的頭，輕聲安慰道「等天一亮，你就會把我忘了⋯⋯」

這一次，他的聖誕老人沒有陪他到天亮。


——

十八歲的星晟考上了慶大計算機系，成為當年B省的省狀元。

他有三個身份，大學生、網路黑客KO，和大排檔的廚師。

很意外的是，他腦海裡依舊有著紅色大男孩的身影，從六歲一直到十七，每一年失去的記憶都歷歷在目。

而星晟也發現，原來那是他的初戀⋯⋯擁有了完整記憶後，在他不可描述的片段夢裡，都是那個給他陽光溫暖的大男孩⋯⋯

他一直在找，不分晝夜地，尋找那個他的聖誕老人。


一直到二十歲的聖誕節，他在大排檔外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聖誕老人沒有穿著熟悉的紅衣，而是淺藍色的襯衫搭配牛仔褲坐在外頭的小桌上喝著悶酒。

星晟默默觀察著他，一方面憂心他喝了這麼多酒，晚上會發生意外⋯⋯又希望他多喝一點，最好是能留在大排檔別出去送禮物了⋯⋯

有他在，就像回到十七歲之前的聖誕節一樣⋯⋯

聖誕節這種特別的節日，大排檔反而沒什麼人，就連老闆夫婦都回去過節了，只剩下星晟一個人顧著店。

他的聖誕老人似乎醉了，還是一瓶接著一瓶地喝著3.5度的瑞奧。

他多炒了兩盤菜端過去。「招待你的⋯⋯」


星晟有點緊張，他十八歲之後長相沒有改變很多，如果他的聖誕老人忘了自己？

大男孩看了他一眼後，露出了熟悉的笑顏「是你啊⋯⋯」

「你⋯⋯認識我？」他還記得我？這樣的假設讓星晟心如搗鼓⋯⋯

大男孩睜著有些迷茫的眼盯著他的臉「認識⋯⋯不、不認識⋯⋯」

星晟有些失望，沈默了片刻後忍不住再追問「你⋯晚上沒事嗎？喝這麼多酒⋯⋯」

「⋯⋯有事啊⋯⋯不過都、都過去了⋯⋯」大男孩打著酒嗝，語氣中滿是失意。

星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追問下去，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陪著他度過午夜零時⋯⋯

那個大男孩似乎真的醉了，當星晟抱著他放到大排檔休息用的小床，他在星晟的懷裡突然笑了，像小時候的聖誕老人一樣，伸出了手，溫柔地摸著他的頭髮⋯⋯

「你長大了⋯⋯」懷裡的人低聲咕噥了一句，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星晟渾身一震，抱著他的手不住收緊，熱淚盈框。

——是我的聖誕老人⋯⋯


——

趁著大男孩休息的時候，星晟找到了他的證件。

——郝眉。

星晟喃喃唸著，唇角不自覺勾起。或許是十七歲的聖誕節後，第一次感覺到心情歡快。

他無比慶幸自己是個黑客⋯⋯當他找到郝眉任職的公司時。

——致一科技。

他黑入了致一科技，只為和他的聖誕老人建立聯繫。


——

進入致一科技後，終於在成功踏入郝眉的家替他做了一桌菜「飯我做、碗我刷、地我拖、衣服我洗⋯⋯我什麼都幹⋯⋯你要不要我留下。」

「⋯⋯要。」他的大男孩看著他露出可愛的呆楞神情。


後來，進入到致一科技的核心團隊後。

肖奈告訴他。聖誕老人們比常人們活得久，外表雖然像是青年，但實際年齡的確稱得上老人。

他們平時都和一般人一樣需要上下班，過常人的生活。只有聖誕節的那個午夜時才有聖誕老人的神奇能力。

而郝眉失去了那個神奇能力。

因為他在幾年前，沒有完成屬於他的任務⋯⋯

星晟不知道是不是分離的那兩年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沒打算問。

能待在他身邊就好⋯⋯他這樣想。


——

後來，星晟聽致一的老闆娘貝微微說了件事。

聖誕老人都會在聖誕夜過去後被人遺忘。除了一種情況以外⋯⋯

聖誕老人一生只有一次的，給予祝福的吻——


二十四歲的那年聖誕節，他向郝眉告白了。

這次他終於是擁有了屬於他的聖誕老人。


他的聖誕老人沒有白花花的大鬍子，只有燦爛的笑容和閃爍星光的明亮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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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原本要打成人的車文

後來還是先來一發聖誕文吧😂😂😂

祝大家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