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處理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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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莫】只有你不在的世界(一發完)

突然的腦洞。

應該有點虐,別怕,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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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飯,沒來由的。

其實我並不喜歡做飯,尤其當自己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做了滿桌菜只會覺得這屋子空蕩寂靜的可怕。

我是一個程序員,工作的地方是致一科技。在這之前我是一個廚師兼黑客。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何要改變我的職業。或許跟我現在的房子有關,我不記得了。這是我能想到的合理解釋,這房子的市價遠遠超過我當一個廚子可以鑽下的錢。

最近我補辦了工資卡,拿到的時候覺得很陌生,好像我從來沒有使用過它一樣。我也不記得我一個月的薪資是多少,一直到我拿了卡片去查詢才對我的收入有個概念。

我又做了一桌的菜,只花了半個小時,這是在大排檔當廚師的時候訓練出來的。那時的老闆挺煩人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特別的記憶,可我卻覺得自己很喜歡那裡……

看著桌上的幾道葷食,我微微忡愣,明明沒有特別喜歡吃這些菜,可總是下意識地準備食材,然後日復一日,做著相同的餐點。

我不知為何準備了兩副碗筷。我發現了這個錯誤,也不想收,或許是因為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了……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一個人的日子。


我躺在主臥室的大床上,床頭擺了一些幼稚的玩偶。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會買這麼些無意義的玩具,以前貧窮困苦的經驗讓我對這些"奢侈品"特別嫌棄。

看著天花板上布置的點點星空,覺得心情好了些許。

「晚安……」我喃喃自語般,朝牆壁的那一側轉了身,手自然地伸出,卻只揮到一片空氣。

……我愣了半刻,又轉回原來的姿勢。



我上班的時後通常是不會說話的。

最近我在網上訂了一個耳機,綜合評價上,隔音效果最好的。

其實我很意外我以前為何沒有使用耳機的習慣,致一公司雖然很是大方,同事間和樂融融,可是有個缺點——太吵了。

我以為我是場地獨立性高的人,起碼在我過去十幾年都是在吵雜混亂的地方研讀我的黑客技術。

可當于半珊與丘永侯兩個人鬧疼起來的時候,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分心去關注他們的動態。

我心底隱約會期待有第三個人插入他們的話題,或許會叫我評理,我不知道……一直都沒有那一天。

一開始我以為我想要融入,可跟他們聊上兩句,卻是索然無味,毫無意趣。

所以我放棄了,放棄加入他們,專心一致地幹我擅長的事情,我的工作,碼代碼。但我的思緒仍然會被他們的聲音嚴重干擾,必須要阻絕了,才能恢復以往效率。

午餐是我前一晚的剩菜,我拿去茶水間加熱。

大夥兒都出去吃飯了,我回到一個人的位子上,打開了保鮮盒蓋,擦了一雙筷子放在一旁。

我想我是需要吃飯的,又把筷子拿回手上。

「這塊肉多……」我正要將一塊糖醋排骨夾道飯盒邊上,發現自己又不小心自言自語了,連忙將筷子上的肉丟進嘴裡咀嚼。

——有點柴了……他不喜歡。

腦中有個聲音這樣提醒我。

我頓了下來,卻想不到"他"是誰。



晚上我不想再煮同樣的菜,所以我沒去超市。

對,我的潛意識總是讓我挑一樣的食材,做一樣的菜,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為了避免這個情況,我決定要先在外頭吃飯再回家休息。

走在滿是餐廳的路上,我很訝異。我認識的廚師,不管手藝再好,對於吃的倒是一點兒都不挑。我也是,不……我以前也是。

可我現在每看到一間體面的店,腦袋裡就像是有道聲音告訴自己,這不好吃、還是KO做的好……

最後,我買了一盒炒飯跟炸肉餅。

事實上,是我買了炸肉餅的攤子旁邊,剛好有一間店在賣炒飯,我就順手買了。



不想再去面對餐桌上那無人使用的餐具,我將外賣拿到客廳享用。明明是不看電視、電影的人,卻買了一台四十吋大螢幕,我想我應該是瘋了……

按下電視遙控器,讓客廳裡有了一絲他人的聲音……或許會讓我感覺家沒那麼空虛。



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似乎是睡著了。

我夢到一個大男孩,笑得如陽光燦爛,反戴著鴨舌帽像我要了糖醋排骨。

我給了,然後又多打了一份炒三絲。

——他太瘦了。

才這樣想著,我就醒了。我睡在了沙發上。

我越來越不正常,總是夢到一些陌生的人和沒做過的事。我把這些事歸咎在自己工作太辛苦,雖然不比黑客燒腦,但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到了夜裡,我又做夢了。

我夢到同一個大男孩,在廚房像我要手機號,我不給,說我只是個燒菜的。

他笑得尷尬,連忙拉著我,對我說,我只是個碼代碼的。

他模擬敲鍵盤的姿勢,著實可愛。我忍不住笑了。


嘴角微微勾起,面部肌肉的抽動讓我驚醒了。

我意識到自己躺在自己的雙人大床上,往身邊一看……依舊是個空位。

我自嘲地笑了,究竟是期待會看到甚麼?

看了一眼櫃子上的小鐘,才三點,是應該繼續補眠。


我想我又做夢了……

我看到那個大男孩和他的朋友到我以前打工的大排檔吃飯。

他的朋友很眼熟,是肖奈、于半珊跟邱永侯。他們是認識的?我竟然有些吃味。

他抓著我的手臂,稀哩嘩啦地點了一桌的菜,我只記得他握著我的手掌,很熱……


公司招了兩個顧前台的新人,致一科技都成立了五年,現在才想到要在門口做個前台著實令人費解……

我看著于半珊他們在招牌下方的空地比手畫腳,幾個人搬來了一個前台專用的長桌。

——不該是這樣……

我心裡想著。可我沒有說,只是把我剛收到的耳機戴上,將外頭的聲音完全阻隔。

或許是因為隔音的效果太好,我的進度飛快,大概不到一個小時,我的部分就告一段落。

拿下耳機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太吵了……

我猶豫著是否要再將耳機戴上,就聽到他們喊了幾聲"美人"。

我的手定格了,往討論的中心看過去……原來是在讚美新來的前台妹妹。

此時我的腦中閃過一句話——她們不好看。

這情緒,是……失望?



我又做夢了,那個大男孩的臉越來越真實,笑起來比早上的那些妹妹好看很多……

他到我工作的大排檔吃飯,一個人。

我很高興,下了比平時多一倍的肉。

人不多,他邀請我一起跟他吃飯,儘管是在這種大紅桌和板凳的環境下,坐在他身邊,讓我有吃燭光晚餐的錯覺。

他喝了酒,有些醉了。我把他抱到我平時休息的小床上。

抱著他的動作很輕,怕把他吵醒了。

——他又瘦了。


我似乎是心疼了……想分擔他的工作的想法竄入我的腦中。

我挑釁了他的老闆,我叫他肖奈,跟現任的老闆名字不謀而合。利用極客大賽作為比賽方式,我一邊估量著,如果這老闆沒有兩把刷子,那大男孩也不會這麼誇讚他……

我一邊觀察對方的破解進度,一邊調整自己的步調,盡量讓兩人處在一關之差。在第68關,已經進入最後讀秒階段,程序已經完成了,但我沒有送出。

一關之差落敗。

如願的進入他工作的地方——致一科技。


生理時鐘將我從夢中喚醒了。

這是夢?還是事實?

我試著回想我進入致一科技的原因,但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這些夢像是真實存在的過去,彌補我記憶中空缺的片段。


自從夢到那個大男孩後,我發呆的次數變多了。

我總是能聽到他叫我一起吃飯的聲音,轉了頭才想到我戴著耳機,那富有朝氣的奶音都只是我的幻覺。

我不禁在想,那個大男孩會不會只是我空虛心靈的一個產物。只因為他的一切都這麼美好,和他在夢裡的相處,都溫暖得讓我濕了眼睛。

而昨夜,我夢到我提著菜到他家、確切的說,是我現在的家,替他做飯。

魚香茄子、蛋黃焗雞翅、炒毛蟹……

他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滿心歡喜。坐在我的對面,我看著他狼吞虎嚥,無比慶幸自己有這一項手藝。

今天晚上,我不自覺做了同樣的一桌菜。端上桌時,我忍不住期待會有個人從臥房走出來,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

沒有人走出來。

我打開臥房的門,裡頭是無盡的黑暗。


我覺得我瘋了。我買了一箱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逼自己睡著,睡不著就喝酒,把自己灌醉就睡得著了。

是了,或許睡著才不會那麼難受。

只有睡著才能見到那個大男孩。


我的夢像是連貫的故事,記錄著我跟他的點滴。

在夢裡我抱了他,是經過幾個月耐心計畫後的收成。我渾身燥熱,血液沸騰,夢裡大男孩身體的每個微小細節都真實得令我詫異。

當我清醒後,面對的只有一片狼藉。


我不想去上班,可夢裡的男孩說,這是我跟我兄弟的共同事業。所以我必須去。

我照了鏡子,聽見那個男孩對我說,你這樣太邋遢了。我輕聲應了。拿起刮鬍刀將臉上的鬍渣刮個乾淨。

我覺得我像跟個幽靈一起生活。

但是我不介意,只要他在就好。


可我錯了。

老天就連一個不存在的人也吝嗇施捨給我。


就在我接受他存在的那天晚上。

我找不到他了,我聽不到他叫我的聲音,連作夢都沒有他的身影了。



我努力回想著夢裡的一切,卻越發不真切。我打開電腦,想把一切紀錄下來,卻是一句話也打不出來。

記憶裡應該是他的座位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是新人。

我怒火中燒,我發了瘋一樣把那個新人拎近了肖奈的辦公室。

「憑甚麼讓這傢伙坐在他的位置!」

肖奈不明所以,蹙起了眉頭反問。「你說的"他"是誰?」

我腦中閃過了兩個字。還來不及消化那兩個字就說出口了。

「誰?」隨後跟進來的于半珊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般,露出困惑的神情追問。

我有些不可置信,這些人連自己創業的夥伴都忘了「你、肖奈、丘永侯,你們大學時的舍友。一起創立致一科技的第四個人。」

小小辦公室裡的人面面相覷,肖奈愣了半刻道「我們宿舍只有三個人,一起創立致一的也只有這三個人。」

聲音像是從地底下冰凍三尺處傳來「我、愚公跟猴子酒。」


——不、不可能……

「你最近可能壓力太大,先回去休息幾天再回來上班……」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看著那些不合風格地玩偶和模型。

他分明就存在過……

可為何連我都要忘了他……

我想呼喚他的名字,我大喊,聲嘶力竭地大喊。可這兩個字像是被詛咒一樣發不出聲……


我眼前一片模糊,拚了命地嘶吼。


——郝眉!!



「KO!」

我聽到他的聲音,他回來了。我驀地睜開眼睛,是他。

他的臉是如此真實,我的大腦瞬間停格。我茫然地掃視四周環境,大腦緩緩運轉起來。

這裡是醫院,郝眉昨天晚上出了車禍,沒有什麼大礙,是我堅持要郝眉留在醫院一個晚上觀察。

睡在病房裡給家屬休息的小床上,或許是因為想起十四歲那年也是因為車禍失去了至親,才會做到這種不吉利的夢⋯⋯

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小時,夢裡卻像是一輩子,我再也不想再遇到⋯⋯



我看著那張睡得呆萌的臉,輕聲唸道「郝眉⋯⋯」

「作啥?」

「郝眉⋯⋯」

他走近摸了我的額頭,確認我有沒有發燒「⋯⋯你睡傻了嗎?」

我順勢覆上他的手,放到唇邊親吻。「只是想叫你⋯⋯」

他紅了臉,眼神不自然地瞥開「怎突然這麼肉麻兮兮⋯⋯」

我心頭一熱,抓緊了他的手「⋯⋯回家。」


——回我們的家。




——-後記——



——再也不想進醫院了。

郝眉都不知道原來KO會那麼纏人,自從他車禍從醫院回來之後,KO那一陣子簡直像黏皮糖一樣,只要自己消失在他視線五分鐘,不論他在做什麼事,鐵錚錚的大男人就會出現在他半徑一米內。

郝眉知道這是KO失去過至親的心靈創傷,他也很心疼,會盡量滿足他去平息他的焦慮,但不包括現在⋯⋯

「KO⋯⋯」

「嗯?」

「你能不能先迴避一下⋯⋯」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個毛啊!老子要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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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假發了兩篇,我想我應該是很盡責了。∠(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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