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他是龍(一發完)
青年KO/幼(?)龍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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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闊無垠的海中央，有一座小島，沿海居民都稱之為龍之島。
傳說，在百年前，美麗的公主被龍之島上的惡龍給擄走，囚禁在龍之島上，許多王子和勇士帶著利刃長槍前往營救，但都無疾而終。而美麗的公主因龍之島上特殊的魔力不老不死，至今都還在島嶼上。
據說，除了美麗的公主外，島中央還有許多神秘的財寶。只要打倒惡龍，不只能取得嬌妻，還能獲得用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或許是傳說太誘惑人了，時至今日，每年港口的小村都會推舉志願者前往島上一探究竟。
黑衣寸頭的男子也是今年的志願者之一。
他沉默地站上自己為了今日搭造的小船，和其他志願青年一塊兒準備出航。坐在港灣旁看熱鬧的老者默默嘆了一口氣「每年百艘船出去，成功登陸的倒是前所未聞。」
龍之島的外圍有一團神奇的魔法迷霧，傳說只有信念夠強大的人才能穿越這海上迷霧，成功抵達島嶼。每年的志願者，一半的人會因為拿不準風向跟海流先行折返，剩下一半的人就會困在迷霧中，等他們穿越過迷霧，就已經在折返的路上。
「喲！我記得你！你是海邊的餐館裡的廚子吧！」隔壁的年輕人朝黑衣青年打了聲招呼。「你打算划多遠啊？我家老子說沒有三天不准回去。」
對，這幾乎已經是一個傳統了，村子裡的年輕人都把這個探險當作是成年的一個象徵性儀式。
黑衣男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告訴他，他的目標並不只是如此。
村子裡許多志願者也才不過十八十九，大部分都是家裡有點閒錢，啟航過個水再回來。可KO不是，他十四歲家裡就沒人了，起步得晚，等能籌到錢造船都已經二十來歲了。
他神情專注地看著遠方雲霧環繞的小島。
十年前，他和家人在暴風雨中失去了方向，他被沖下船板，海水大口灌進了他的食道，他無法呼救，呼吸也受到限制。他還記得，在失去意識前，他聽不見自己大喊著＂我不想死！＂
他隱約記得自己被人救了起來，他被海水嗆得差點失去了性命，渾身高熱，意識模糊。他試著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漂亮的大男孩胡亂地替他擦汗。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很冰、很舒服，這是KO唯一清晰記得的片段。
十四歲的KO在海上失蹤了將近一個半月，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等大家在海灘邊的礁石邊發現KO時，他父母的船隻與屍骨早已經被沖到岸邊。他是被村長喚醒的，醒來後，他異常平靜地接受這噩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如此平靜，他只知道他心中有塊地方消失了，空蕩蕩一片，除了家人，他還失去了甚麼？
夢裡大男孩的身影似乎是一個重要的指標，他常常在高崖上看著遠方的龍之島，心底總有一道聲音要他回去。那裏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郝眉是一隻未成年龍，嚴格來說，他已經活了幾百年了，就人類壽命來算，他大概也已經二十來歲了。可他的兄弟一直拿他當小孩，就他們的說法是，郝眉沒有出現成年龍的徵兆——尋找伴侶。
父母教導了郝眉跟他的幾個兄弟一些所謂的"世界"常識然後拋下他們去過他們的兩人世界。
四隻龍在島上平安生活了一百多年，直到第一隻幼龍有了繁衍……尋找伴侶的衝動。
最先有感應的是他們的老三肖奈。他躁動不安，原本個性清冷的肖奈，天天化成龍身掃倒幾十棵大樹，就連郝眉都不敢隨便靠近他十米範圍。
後來在某個夜裡，白龍長嘯一聲，就往島外頭也不回地飛去。大哥余半珊才後知後覺的說，老三怕是聽到了伴侶的聲音。
龍的繁衍非常奇妙，除了同族伴侶，龍也能聽到來自人類伴侶的聲音，就帶了三嫂回到島上的老三的說法，從十幾年前他就常常能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那聲音總是莫名讓他心煩。
這讓老小郝眉充滿了好奇，尤其當大哥二哥都決定離開小島去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的時候，郝眉還是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這天郝眉一個人蹲在崖邊，忿忿地邊用樹枝刨著地，邊埋怨道。
老三帶回了三嫂就算了，愚公跟猴子出去都幾十年了，連個媳婦兒都沒帶回來過，甚麼成年龍的召喚，根本是假的吧！
「啊～我也想談戀愛啊！」郝眉朝天空大喊著。
或許是上天聽到他的呼喚。空氣中的異變讓郝眉渾身一顫，有人突破迷霧了。
這迷霧是他們父母離開小島前佈下的魔法迷霧，經過肖奈魔力的加強，除了自家人幾乎是不可能穿越的了。
郝眉匆忙跳了起來，他用龍的視力看著遠方緩緩駛來的船隻，不敢信是真的有人類進來了。
他不敢化成龍身，這小島他住了幾百年，對島上的方位早就聊如指掌，他找了一個隱密的角落，偷偷觀察百年來唯一憑自己能力進來的黑衣青年。
長得真俊啊！
郝眉默默地下了評語。他見過的人型不多，只覺得老三那張臉已經是最厲害的，可這青年跟老三比起來又是不一樣的帥氣，劍眉星目是這樣形容？
這小哥到了島上，不像是肖奈口中會偷洞穴裡亮金金石頭的壞人。他觀察好幾天了，這小哥用他帶來的小刀器具在崖邊的小洞裡紮營，白天只是在島上到處走走晃晃，找果實跟小動物當作食物。
這倒讓郝眉發愁了，從男子獵到小兔子的那天晚上開始，肉香味讓在樹上蹲點的郝眉口水都流出來了。
被吸引得當然不只郝眉，島上也有為數不多的肉食動物，只是島上最兇猛的龍每天守在男人的附近，不知不覺替男人阻隔了許多危險。
郝眉暫時沒有注意到這個事實。
他在意的只有自從男人在島上採集了一些有特殊香味的草之後，味道又升級了。
把郝眉饞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嗚嗚，每天晚上都吃這麼香，要不要人睡了。
受不了誘惑的郝眉，某天終於決定要偷偷潛入男人居住的洞穴，看能不能偷點肉來嚐嚐。
他在洞外聽著男人的呼吸因入眠漸弱，才翻下了石壁，躡手躡腳地走進微微火光的洞穴中。
目標比想像中容易，他才入洞穴就看到半隻烤兔子，他興奮地都要跳起來。偷偷看了看洞穴深處的黑衣青年，他的眼睛緊閉，呼吸平穩，似乎沒有發現洞穴中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郝眉也不敢多逗留，拿起半隻兔子就跑出洞外。
留下洞穴中央微微火光與一雙清明的漆黑眼眸。
自從有之前的成功經驗，郝眉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隔兩三天就去偷食。這人類也不知道為什麼胃口這麼小，每次郝眉去洞裡都有東西可以吃。
郝眉依舊天天守在男人附近，美其名曰要監視男人有沒有破壞他島上的可能，內心實際上是想知道男人今天又要做甚麼吃的。
譬如昨天他看著男人赤裸著上身到海裡補了幾条肥美的魚，當天晚上他也成功偷到了一隻沒吃完的烤魚。
自從KO來到島上，向來都是吃生食的郝眉受到了衝擊。原來烤魚是這個味道……太好吃了！
今天一早他坐在平時的位置，看一整天了都沒見到男人從洞口走出來。
——不會是生病了吧？
男人向來都是天亮沒多久就會走出洞穴，他會採集果實，跟一些……草？在島上慢悠悠的晃個兩圈，然後收穫或佈下一些用來抓小動物的陷阱。
郝眉不由得替他擔憂了起來。
到了夜裡，他趴在洞口外側，洞裡沒有篝火燃燒的劈里啪啦的聲音，只能聽見粗重不順的呼吸聲。
而郝眉一聽到男人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心裡就像被火燒了一樣不安，也不管男人是不是醒著，就往裏頭走去。
男人是真的發燒了，郝眉看著他渾身高熱的痛苦樣子，他急忙用他冰涼的手壓在男人的額頭上。
看著他緊蹙的眉頭，郝眉不由得想起那個小男孩了。
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十年前他一個人在島上發悶時聽到了呼救的聲音，他也顧不得老三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和人類有所交集，化成了龍身就往海上飛去。
他看到了小男孩，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往回飛，他看到了船隻，等他把男孩丟到岸上再折回時，那船隻附近已經沒有屬於人類的生命跡象了。郝眉只能回去島嶼照顧那個昏迷不醒的人類小鬼。
那小孩整整睡了三天，一醒來就抓著自己問還有沒有其他人活著。郝眉第一次遇到這麼小的人類，也不知道該不該隱瞞，只好誠實回答。
男孩難過了好一陣子，郝眉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就只能陪著他，說說島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想逗那個孩子開心。小男孩終於會笑了，他們會一起散步，抓魚，分享島上好吃的果子。
郝眉很開心他終於不用一只龍孤零零地待在島上。
一龍一人像朋友相處了一個月，不巧肖奈正好帶著微微回來探望他。
肖奈一到島上就發現有陌生人的氣息。他嚴肅地訓斥郝眉，這是郝眉第一次受到向來疼愛他的肖奈的責備，他難過地問小男孩，你想回去嗎？
小男孩愣愣地看著他問：我可以回去嗎？
那是郝眉第一次感受到心痛，他以為小男孩不要他了。
也是，他畢竟是隻龍，跟伴侶無關的人不應該出現在島上，這是規定，未來他找到自己的伴侶，到那個時候，這小男孩或許就會想回去人類的世界，或許會埋怨他沒有給他離開的機會。
思忖了幾個晚上，郝眉才下定決心讓肖奈給那個小男孩施了一個忘卻魔法，然後在夜裡，肖奈將那個男孩送回他的村子。郝眉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郝眉看著眼前因為冰涼而舒展開的眉頭，就像回到了十年前他照顧男孩的樣子，不由得低聲自語了起來。
——"郝眉……"
陌生男人的聲音出現地突如其來，郝眉以為男人醒了，慌張地收手，糾結著要走還是要裝傻間，他發現男人緊閉著眼睛，因痛苦而抿著唇。
——"郝眉……"
郝眉的腦袋炸開了花。
他想起了迷霧。也想起了肖奈說的話。
＂他以後都不會記得我嗎？＂
＂或許不會。＂
＂有例外？＂
＂這咒語本來是用在龍的人類伴侶上，用來忘卻龍的存在。但凡有肢體接觸，咒語就會失效。＂
＂後來拿來用在一般人身上，至今沒有被破解過。＂
KO覺得自己發了一場高燒，缺失的記憶就像泉水般湧出來。
他想起那個大男孩的名字，郝眉救了他，他知道自己父母沒有在暴風雨中存活下來難過了好幾天，郝眉就這樣陪著他，他們倆坐在島上的崖邊看了好幾天的日出日落。
郝眉帶著他在島上四處晃著散心，KO被郝眉陽光般的氣息吸引，逐漸放下傷痛，他知道郝眉不是普通人，所以也沒想過自己能回去。
當郝眉問自己想不想回去的時候，他只覺得應該要回去替父母辦後事，沒有想到當他回到村子後睜開眼睛就忘記了一切。
熱度逐漸退去，他的思路越發清晰。
那個跑來偷食的大男孩，和他記憶裡的人影完美重合在一起。他感覺額頭上的冰涼離去，身體比思緒更快反應地抓住了那雙纖細的小臂。
——郝眉……
「我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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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一、
郝眉：啊？公主？這一百年來我們這兒雌性的人類只有三嫂。
肖奈：啊、大概是我帶微微回來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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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二、
微微抱著懷裡的兩隻小龍，困惑的問：美人哥哥跟KO都是雄性要怎麼生孩子？
肖奈：總之不會是KO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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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為情人節寫一篇PWP
結果情人節都過了，PWP還沒寫完，先來個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