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外賣小哥，缺男友嗎？(上)
借來寫個短篇，OOC是我的
外卖小哥K×程序员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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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屋漏偏逢連夜雨。
郝眉第一次感覺到有時上天要捉弄你，自然是有百百種方法。睡得正酣時收到肖奈的簡訊，他負責的項目出現了Bug，讓郝眉趕緊修復。
偏偏社區大樓管線整修斷電了好幾個鐘頭，家裡又悶又熱，想去公司卻發現他把公司鑰匙落在公司裡忘了帶回家，就連筆記本的電池都剛好壞了，剩下10%時只得連忙把代碼都拷貝了出來。
這樣一弄就錯過了飯點，原本打算吃點東西再去網吧趕工，卻不料在半路下起了大雨，他只得先跑到最近的網吧躲雨。
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嚕響，可郝眉對網吧裡賣的泡麵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好向站櫃台的妹妹問了外賣電話。
櫃台妹妹也是挺熱心的，說等外賣來會請外賣的小哥送到位子上，郝眉直接把錢給他就好。
郝眉感激地道了聲謝，就連忙回位子上檢查代碼。
也幸虧肖奈細心，其實在Final測試時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是肖奈心血來潮在家中獨立測試時才發現了這個錯誤。
郝眉在家已經一連開了好幾個程序檔檢查，每個程序都可以正確運行，好不容易縮小Debug的範圍，把子程序單獨拉出來一項項地測試。
單獨子程序可以正常運行，可被呼叫到主程序時就會發生數據錯誤。郝眉只能開著疑似有錯誤的子程序逐條程序檢查。
上百行的程序碼郝眉看的聚精會神。連身後站了一個渾身黑的外賣小哥都沒發現。
櫃台的小妹有些尷尬，這個外賣大哥向來脾氣不太好，雖然長得挺帥的、餐點也好吃，可常常冷著一張臉，她想出聲提醒郝眉，可外賣大哥好像不介意似地跟著看他的螢幕，一條條英文數字混合的組合句子，妹子可是一點都不了解。
「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頁面已經拉到底了，大男孩似乎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揉了揉眼睛，崩潰地低吼著。
妹子終於找到切入點，正要開口呼喚郝眉的時候，身旁低沉的男性嗓音比她快了一步出聲。
「你的外賣。」
郝眉這時才發現了外賣小哥跟櫃台的妹子，他連忙站起身來掏錢。露出他一慣爽朗的笑容「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到，謝謝大哥。」
男人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半晌，收了錢後逕自將外賣放在郝眉的手上，看不出情緒。「你先吃飯，我幫你看。」
「咦？」
郝眉愣了下，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就看到外賣的小哥坐在他的位子上，熟練的打開測試頁面，根據子程序的input項目輸入了幾個數值，再開了主程序測試，來回測試了幾次似乎就有了頭緒。
男人自顧自地修正了幾個參數名稱性質，頁面從頭拉到尾只花了十分鐘。本來打算制止的郝眉看著對方一氣呵成的動作，又是驚訝又是配服，內心感嘆＂果然高手在民間啊！＂，便聽話地開了便當邊看邊吃了起來。
KO看了兩遍確認程序正常運行，修改之前的檔案也存了備份在硬盤裡，他平常不會這麼多管閒事，他的大腦在片刻間認出程序內容，這程序寫得很乾淨漂亮，沒有多餘的步驟過程，每個變數直指核心，讓他不自覺在那個大男孩身後研究了起來。
修改完畢後，他的指尖停留在鍵盤上微微躊躇了……或許應該要假裝得業餘一點，譬如把改好的程序再改錯……
正當KO懊悔自己該死完美修正了的程序根本容不下他現在偷偷加一個Bug時，後方的大男孩突然驚叫了一聲。「啊！」
他順著聲音往後一看，對方正愣愣地看著吃到一半的便當。
郝眉只顧著看著高手修改程序，他的炸雞便當不知道甚麼時候只剩下最後一塊肉了。當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把自己最愛吃的雞肉吃了大半，心痛地哀嚎出聲。他正巧對上KO的視線，一雙圓圓的眼睛乍看下竟然有些委屈，愣巴巴地說「只剩一塊了……」
KO面上一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做甚麼表示，只覺得這男孩的反應完全跳脫出自己的預期，不能否認他並不討厭這樣，但直接笑出來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噗哧一聲，是郝眉笑了出來。
「啊哈…不好意思。剛剛只光著看大哥你幫我Debug，差點把我喜歡的炸雞吃光了……反應過激反應過激、沒事沒事。」郝眉尷尬地笑了幾聲，但眼睛裡還放著光。「大哥、你真厲害！也是學計算機的嗎？剛剛看你劃劃劃就把我的程序修正了！」
男孩的眼裡是純粹的讚佩，或許是如此，才讓KO微微卸下了防備，難得地回應了別人的提問「我只是個自學的。」
「自學就這麼厲害？」郝眉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簡直是天才！你要不來我們公司上班吧，我們程序部人少，你如果來，我們家老三一定會讓你加入的！」
面對大男孩的熱情邀約，KO反而迅速的冷卻下來「不用了，我只是個廚師，沒打算轉職。」
沒等對方再說些甚麼，手機的鈴聲正好響起。KO拿起手機，才滑開不用貼上耳朵都聽得到對面忙得焦頭爛額的吼叫聲。
男人低頭朝手機那頭說了句"馬上回去"便轉身離開，不再看那個有著純粹眼神的大男孩。
從那幾個程序看來，那個大男孩有著優秀的思維能力，受過嚴謹的訓練，或許是大學畢業生，對工作充滿著熱情，友好的上司同事，前景一片光明。那雙清澈的眼睛讓KO覺得自己有些狼狽。
編程的能力是他靠著一些二手書跟網路資料自學而成，他並非沒有試過去找程序相關工作，可哪間正經的公司會願意招一個沒有任何學歷背景的黑客？
他並沒有對自己的工作有任何不滿，畢竟他從十四歲失去雙親後，都是以此為生。這是他工作的第十年，老店長幾乎把店裡的經營權都交給了他，他身兼主廚與員工，多虧了他味覺敏感，越來越多客人回來光顧，店裡的業績往上翻了不少，足夠他請一兩個學徒幫忙打理店裡事務。
網吧距離店也不過五分鐘不到的路程，通常這種距離都是他自己來——自從他發現有工讀生藉著外送摸魚了將近半個鐘頭後。他幾乎是效率的代表，不說多餘的話，不做多餘的事，收錢交貨不過十秒——當然是在遇到那個大男孩之前的事了。
他或許再也不會遇到那個大男孩了……他想。
上天總是喜歡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你的生活驚喜。
KO再一次看見那個大男孩，是在他的店裡。他興奮地朝著KO揮手，KO微愣，廚房發出框啷啷的聲音，他面色一凜，朝那個男孩點了頭，就繃著臉走進廚房。
飯點總是最忙的時候，他把一個工讀生趕到外場，自己抄起了鍋具，看著如雪片般飛來的點單，KO全神貫注，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那個坐在角落的大男孩。
等到人潮慢慢減少，KO將掌廚的位子讓給了學徒，才終於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店裡已經沒有那個男孩的身影。
KO有些慶幸，又隱隱有些失落。
——他或許只是單純來吃飯的。
對於自己道不明的情緒，KO有些焦躁。他對自己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正要走進廚房去叮嚀學徒把內場收拾一下，門又框啷地一聲打開了。
KO頭也不回地道。「打烊了，中午沒了。」
「啊、不是的……」
熟悉的，帶著爽朗性格的可愛嗓音。KO壓抑著自己澎湃的情緒緩緩的回過頭。
郝眉對著眼前冷著一張臉的男人，笑得有些尷尬「我剛吃過了，剛剛看人多，怕影響你店裡生意就先走出去等……」
怕對方不開心被打擾，等對面的男人應了一聲，郝眉才放下心往裡頭走去。
郝眉將一個袋子交給他，裡頭放的是各種瓶瓶罐罐的飲料，因為他不確定那個大哥會不會喝碳酸飲料，還買了果汁跟茶飲。「大哥！上次都還沒來的及跟你道謝，謝謝你啊！」
眼前的大男孩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愛的笑容讓人容易卸下心防。可那雙像是清澈潭水的盈盈雙眼，卻炫目地讓KO自慚形穢。
——他不喜歡這樣。
像是交出了自己最脆弱的心脈一樣難受。
「不會。」KO冷冷地接過了那袋頗有重量的飲料，拋下一句先忙，扭頭就進了廚房。
他不太願意再將自己暴露在那個沒有一絲陰霾的男孩面前，那個自來熟的熱度太炙人了……
正如KO所觀察到的，郝眉的確是個鮮少在人際關係上碰壁的人。這是第一次被同個人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拒絕對話兩次，郝眉離開了那間小店後，借著商店的透明玻璃反射認真的審視了自己好幾遍。
——我臉上有甚麼奇怪的東西嗎？
換了幾面玻璃再三確認了好幾次，郝眉終於意識到，或許被拒絕不是外表的因素。
郝眉有點委屈，是真的想向那個黑衣大哥好好道聲謝，當然，他也是抱著想跟那位大哥交個朋友的心情。他也盡可能表現的友好，可一連兩次都是頭也不回地走掉，對郝眉來說簡直是對他魅力的打擊。
在郝眉看來，那個送便當的黑衣大哥就像金庸武俠劇裡會突然出現解救男主角一行人的絕世高人，是個神祕又強大的存在。成為武俠小說主人公的夢想已經在中學徹底瓦解了，但隱蔽如掃地僧般的高手還是讓人心生響往。
或許郝眉的個性裡就是帶有一種不服輸的倔強，想當年他背著父親報考了遠在帝都的慶大，讓他小少爺般的日子墜入一個月六百塊錢的窮學生行列，可他一點都不服輸的撐過了四年，死拖活磨地終於讓父母同意他留在帝都當個小小程序員。
他樂觀的想，或許那個黑衣大哥就是那種不世高人的個性。
——只要有心慢慢磨，他會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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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勾搭高手這件事上，郝眉的確發揮出他固執的那一面。而當他發現那間小店離他住的地方並不遠，更是幾乎餐餐準時到餐館報到。
一般來說，郝眉都會挑在人潮比較少的時後到店裡，譬如剛開店或是廚房關火前，在這種情況由黑衣大哥親自點單或送餐的機會最高，同額成本下的最高效益，郝眉對此成果相當滿意。
雖然兩個人的對話大概不超過十句話……
＂嗨！我又來了，我要糖醋雞肉蓋飯，謝謝大哥！＂
＂嗯。＂
＂你的糖醋雞肉飯。＂
＂謝謝啊！＂
＂可以跟你交換手機號嗎？＂
＂沒興趣。＂
就某些意義上來說，郝眉還是挺知足的。只要對方不要老擺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會更好——他這樣想。
"喜歡的人一直避著自己"跟"討厭的人一直纏著自己"，到底哪一個比較惱人？KO在連續十幾天看到那個一身明亮的大男孩出現在店裡時，忍不住在心中衡量起兩方的數值。他沒有前者的直接經驗，但後者倒是深有體會。
如果對方是一個不知進退的毛頭小子，KO還可以在幾天前就將他列為本店的拒絕往來戶。可偏偏這大男孩從來不會踰越雷池一步，只是老愛在他一個人顧店的時後出現，打了招呼後就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吃飯，讓他連趕人離開的機會都沒有。結帳離開要電話不成也不死纏爛打，脾氣好得令人髮指。
看著眼前吃著一份特製雞肉蓋飯的那個"討厭的人"，KO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今天那個大男孩來的比較晚，他踏進店裡的下一秒KO正好要去翻停止供餐的牌子。
「還能點嗎？」郝眉通常都能抓得好時間，很少會在關店前一刻才踏進店裡，但今天離開公司的晚錯過了班車，一路小跑到飯館時不斷祈禱廚房還沒關火。
大男孩有些狼狽，氣息不太穩，皮膚上有一層薄汗，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自己，看上去十分可憐。
「只剩雞肉蓋飯了。」KO本來打定主意要拒絕他的點單，可看著他可憐巴巴的眼睛，他想，這時間點附近的館子都差不多打烊了，把人趕走他可能得餓著肚子一晚上了。心頭一軟，還是讓他入坐了。
「好的！謝謝大哥！」郝眉開心得眉開眼笑，他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會被這位冷面大哥轟出店門口了。
雞肉蓋飯的料比較簡單，洋蔥絲高湯醬油雞肉加顆蛋把燜煮一下鋪在飯上就完成了，不用幾分鐘餐點就送到郝眉的桌上。郝眉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道了聲謝就狼吞虎嚥了起來。
KO已經顯少會去觀察客人吃飯的神情，他的自負跟他的能力是成正比的，對自己的調味有信心，甚至不需要網路上給的評論，客人的回流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看著眼前吃的一臉滿足的大男孩，突然自己主動搭起了話「你吃不膩嗎？」
「咦？」大神第一次朝自己搭話，郝眉如果有面鏡子，他一定會檢查自己的臉有沒有笑到扭曲變形。儘管是如此難得的情況，郝眉並沒有因此做出浮誇的舉動，他誠實的回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們店的飯，你們家的味道是我這一年來吃過最合口味的。」
雖然是抱著結交大神的心態，可如果餐點不合口味，郝眉也不見得會堅持天天來這裡吃飯。
——當然，如果能要到大神的手機號就更完美了。
這句話他沒有說。
KO挑了眉，似乎是被說動了。畢竟誰不喜歡發自內心的稱讚呢？他的神情和緩了不少。
郝眉自然是不會錯過他鬆懈下來的神情，趁機會順著竿子往上爬「你真得很厲害，上次你幫我找到Bug修正，連我們家老三都花了點時間才找到，你一下子就發現了，我一直沒有找時間好好謝謝你。」
「不用。」KO並不是說客氣話，其實這個忙並不大，多花點時間對方也可以找到……何況他不喜歡麻煩事。
這樣應該夠直接了，如果他只是想道謝，早早說清楚他就不用一直過來干擾他的思緒。
「我不只是想跟你道謝……另外，」大男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望著KO的眼睛裡滿是星塵「我想跟你做個朋友，如果我程序卡殼了……可以過來向你請教嗎？」
「我很忙。」這並不是實話，KO只是想避開麻煩的人和事情而已。
或許是前面太過順利，期待高出了多少，失望就有多少。這毫不留情面的拒絕徹底打擊到他。郝眉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出有些不成調的聲音「啊…說得也是……」
之前拒絕的習慣了，KO並沒有料到這個總是樂觀積極到煩人的大男孩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平時閃閃發亮的眼睛都失了神采，明明白了一張小臉還硬要擠出寬心的笑容。KO的心臟好像被狠狠地揪緊，他覺得自己就要被罪惡感淹滿了。
「用訊息問吧……」
他拿起了桌上的筆和菜單，寫上一串數字後伸到那個大男孩面前。「我的手機號。」
這個大男孩唰地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KO好似看到了所謂的慢動作特效，那雙眼眸一點一點蓄滿了星光。從小小的水滴聚盈成了初見的潭水⋯⋯
那個男孩應該被他的舉動驚呆了，呆楞地沒有反應
男人難得的起了玩心，晃了晃手上的紙條「不要？」
「要要要！」男孩猛地回過神，連忙抓著一邊的紙條，露出一排小白牙。「謝謝大哥！」
見男孩露出眩目的笑容，KO的心臟又在不知名的原因下被重擊了一次。
這感覺像是被抓住了自己的軟肋一般令人焦慮。他有些後悔了⋯⋯
於是他又收斂了神情，朝那個‘罪魁禍首’表情淡漠地道「我該收店了。」怕不夠清楚，又補充道「你先回去。」
這次，他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目送著那個開心跟他揮手離開的大男孩消失在街角處。
KO轉身進去把吃得乾淨的碗筷收進水槽裡。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幾聲。
‘我是剛剛去店裡的那個人’
‘剛剛忘記問你的名字了’
‘我叫郝眉，峨眉山的眉’
男人慢條斯理地將乾淨的碗筷放在碗架上晾乾，甩乾手，按下兩個英文字送出。
‘KO’
對方幾乎是立刻回傳了訊息‘這個名字不就是去年極客大賽的那個超級厲害的黑客嗎！’
‘難道你就是那個傳奇黑客？’
震動停了下來，手機畫面只停在這一句話上。KO沒有回應，網路世界中同名的黑客何其多，何況自從他在極客大賽突破了亞洲區最高紀錄後，跟風取'KO'的小毛孩們越來越多，不定他也會被當做其中的一員。
他放下手機做店面的最後整理。住的地方就在店面的樓上，原本是店主拿來當做午晚餐中間過度時間的休息室，KO來了之後就讓他住在樓上，順便充當保安。
KO漫步走上樓梯，坐到記著帳目的桌前。滑開手機不意外是郝眉的訊息：
‘還是只是湊巧撞名？’
看著手機傳來的唯一一條訊息，KO猶豫了一番敲下幾個鍵，發送——‘的確很巧’
‘哈、也是，畢竟KO這個名字現在網路上隨便抓都能抓出一把’
‘大哥你的實力絕對不會比較差’
‘我對你有信心’
一條一條訊息彈出螢幕，男人冷峻的面容上不自覺勾起一絲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溫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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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上的字應該是不會出現在文章裡的...
不負責任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