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處理廠

其實是一篇嚴肅(?)小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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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郝眉的人都知道，郝眉身邊總會有很多人，或同學、或朋友或同事。是什麼樣的特性讓他總是能在人群中心混的風生水起？他們都會覺得郝眉本身自帶了一種”可愛”的光環。

郝眉的可愛不是傻白甜類型，人也不傻還很聰明，能成為省狀元的腦袋不會差的，他在高中時還曬得有點黑，傻白甜三要素唯一有的大概是甜吧，就是讓人想欺負他，又不自覺想揉揉他的頭，把好東西給他的那種。

——可愛即是正義。

這樣的孩子生活過的是順風順水，所以大部分人也都不知不覺忽略了一件事。

郝眉很會看人。

或許是得益於小時候父母常常帶他去些社交場合，郝眉從小時候就練就了一雙識人的慧眼。

倒也不是說第一眼就知道一個人的個性是怎地，人品這種東西還是要時間觀察的。他就是能從別人的目光視線判斷出對方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是別有所圖還是真心交與，郝眉大概都能看出。他也不傻，基本上不會給人難堪，他會守在一個安全的距離，用平淡如水的抹去這個交集。

郝眉也不是個老好人乖小孩，有時候他也會做些讓人氣惱的事。但過了一陣子回想，又都會覺得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捏捏他的臉，來場勢不均力不敵的真人PK，那些不滿就會雲散煙消。

郝眉就是有這種本事。在人惱怒的邊緣蹦，但謹守不踩過死線，讓大家對他是又疼愛又無奈。

對於熟人，郝眉這底線自認是可以抓個九成九。就連他偷偷報外地大學的時候，他也猜到父親一定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只是沒料到父親會用六百生活費逼他就範。

不過這結果也是算相當仁慈了，起碼冬季的衣服等生活必需品一樣都沒少寄，學費什麼的還是準時地匯到帳戶裡頭。

這裡郝眉相當討巧，到了帝都後每兩個週末都會乖乖打電話回家跟母親說些家長裡短，他非常清楚要讓父親那顆頑石軟化，從內部擊破——很有必要。雖然父親還是固執地生活費上一個子兒都不多給，但每次寒暑假回老家，郝眉都能感覺到父親的態度越發和緩。

或許是郝眉本身自帶好運，初見室友，猴子、愚公甚至是肖奈這種常人看不出情緒的冰山美人，郝眉都能直覺地感受到對方的真誠——雖然第一次玩遊戲分順位的結果很淒慘，但不影響他們四人志同道合逐漸建立起的友誼。

作為年紀小又時常可憐巴巴需要兄弟們贊助伙食的郝眉，不知不覺已經牢牢地站穩了寢寵的地位——儘管他本人並不這樣認為是寵物般地位，但哥哥們的關愛還是無處不在，郝眉也樂於接受。

與室友們一塊兒組了個遊戲團隊，在大三大四寫了幾個小遊戲上架，也獲得了不錯的成果，不再是一個月六百的生活日子是過得越發滋潤。老家的父親也終於鬆口，答應讓郝眉留在帝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幾乎是順利過頭了。

在郝眉即將離開慶大的最後半年，忍不住產生這樣的想法時，突然遇上了一個有趣的人。

之所以郝眉形容那人有趣，是因為他第一次遇到目光如此複雜的人。

郝眉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是在學校食堂，他急匆匆地衝到菜台，抬頭望向那人的第一眼，他就覺得有些違和——那並不是一個見陌生人的眼神。

那個疑慮在對方給他三大份的糖醋排骨後，大腦幾乎立刻選擇了對那奇妙的視線視而不見。又在吃了一口調味十足的糖醋排骨後，發下豪語以後都來這食堂吃飯。

之後去的幾次，每次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比別人多了點什麼。郝眉下意識地安慰自己，或許只是因為來太多次，對方覺得眼熟罷了。但郝眉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對這個男人是越來越好奇了。

他總有個直覺，這人是喜歡他的，就像他的朋友喜歡他一樣，可再仔細看又好像比喜歡多了些什麼，黑壓壓的，郝眉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在大排檔算是兩人第一次沒有隔著菜台的接觸，對方別過了視線，顯然不太自在，但郝眉就覺得對方沒有真的抗拒自己。

到底是為什麼呢？明明可以做朋友的，怎麼一個勁兒地往後退呢？

郝眉沒忍住張口就問『難道說……你認識我？』

倆人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郝眉摸了摸頭，不太好意思繼續追問，或許只是自己多心吧……？

正準備離開時，腦中晃過對方幽暗的眼神，突然一股衝動讓郝眉轉過身叫住了對方。那人遲疑地看向他，郝眉也被自己的唐突舉動嚇著了，腦袋一時之間理智與衝動亂成團，郝眉只能咽了咽口水，隨便找了個理由。

『那個……學校裡的炒青菜太淡了…能不能多加一丟丟的鹽啊？』

“KO”

順利交換了手機號，知道對方的稱呼，畢竟明顯不是真名，跟著名的網路黑客撞名，但郝眉還是覺得他與那個人更近了些。

雖然大部分的情況都是他單方面傳送無關緊要的訊息，對方回應的字數大概比郝眉傳送的訊息數還要少⋯⋯不過郝眉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在與人交往上非常依賴自己的直覺，尤其在那個男人身上。雖然不知道對方目光那一層陰影是從何而來，但他就是篤定KO一定不討厭自己。

⋯⋯畢竟如果真討厭自己應該就不會回信息了。

事實證明郝眉的直覺沒錯，KO對他特別好，每次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第一時間給他留下。

直到郝眉畢業了，不能去學校食堂轉往大排檔，那一盤盤的份量也幾乎是以往的三倍不止。

郝眉有時候會偷偷觀察KO，看他耳朵微紅，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然後在對上視線後略顯慌張地移開；看他不用言語，用行動來表達他對自己的關心，譬如加班過飯點時先端上的暖胃的粥。

郝眉甚至想，如果要娶媳婦兒，能娶到KO這種類型的真是三生有幸。

只是相處的越久，郝眉越是好奇KO眼底那抹深沉幽暗是從和而來。

郝眉這人嘛，雖然平時很聰明，但總還有點小孩子心性。儘管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在程序上，但現實生活中那種會忍不住作死的性格又冒出了頭。就像一部影集裡說的：『不是危險總是找上你，而是你明明可以選擇避開又偏要往危險處跑。』

簡地來說，郝眉有作死的潛質。

這種作死像是一種魯莽的衝動，平時挺機玲的人會突然忽略週遭所有細節，像是飛蛾撲火般一個勁兒地往危險的地方衝，忘乎所以，直到被現實理智一當頭棒喝，最後在死線前猛然踩停。

他剛上大學時就是這股衝動讓他在遊戲上找了個俠侶，明明自己選了個女角，明明對方行為模式一點兒都不像是妹子，郝眉卻像是被人下蠱了一樣盲目地談起了網戀。直到結俠侶前發現對方不僅是男的還對他動了真情後，一腳踩在了郝眉的死線上。

郝眉被拉回了現實。

他只是想談個網戀，沒想過要害對方傷心——或許是因為這已經觸碰到郝眉在道德上的底線，後面兩三年那種苗頭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看到KO目光中的那團晦暗讓郝眉的好奇心又再度蠢蠢欲動——儘管他本人並沒有覺察到這件事。

隨著時間的進程，第一個揭開的是KO的身分，傳奇黑客KO本人，穿梭在網絡世界，遊走灰色地帶的獨行俠，平時卻在學校食堂與大排檔當廚師打工。

『你生氣了？』

郝眉只是有些懊惱，倒不是KO騙他，而是自己明明感覺出KO不同常人的氣質，KO甚至一開始就自報了家門，郝眉還一直把對方當普通人看，最後鬧了這麼一齣笑話。

轉念一想，去大排檔吃個飯也能遇到大名鼎鼎的黑客KO，就像遇到掃地僧，還順便交了個朋友，這機率大概比中彩票還低，郝眉也就釋懷了。

第二個被掀開的是郝眉與KO之間的緣分。

被自己渣回了的俠侶，到現實中出現又成了好兄弟。也難怪郝眉第一次看到KO就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像看到了熟人，卻異常陌生，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再回去遊戲結俠侶後，愚公與微微也不只一次問郝眉。

——手可摘星辰就是KO，他追你追到現實來了，之後你要怎麼辦？

郝眉也是個心眼大神經粗的人，沒有意會到兩人的言外之意。

『我倆不都回遊戲結完俠侶了嗎？當年是我對不住他，不過KO也沒說什麼，咱們還是好兄弟。』

如果KO真要報復當年那件事，憑他黑客KO的身分，有千萬種方式可以讓郝眉向他道歉討饒。但郝眉憑著他看人的直覺，是從來沒在KO的視線或行為舉止上感覺到任何有要對他不利的跡象。

或許正因為如此，郝眉也從未對KO有提防。

他成天往KO的方向跑，下了班也要拉著KO一塊兒吃飯。直到KO最後提著行李上門做飯，郝眉也不設防，開心地讓KO住進他的空房。

當時男人一段宣言『飯我做、碗我刷、地我拖、衣服我洗、我什麼都幹。』，郝眉似乎從KO的眼底看見一抹幽暗。

這層不明的色彩從郝眉第一次見到KO後就隱隱察覺，他從未看透過男人那層情緒。

直到在某個互相幫助的夜晚，藉著窗外月色，看著男人噬人的目光，郝眉有那麼一瞬間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他舔舔嘴唇，勾著發紅的眼睛直視著對方。「KO……」

感覺倆人間噴灑的氣息越發炙熱，郝眉看著男人垂落的、微微搧動的眼睫，印在唇上的觸感比想像中輕柔，帶著不確定，像是觸碰隨時破裂的幻境般小心翼翼。

郝眉沒有抗拒，他近乎癡迷地看著KO眼中的暗流湧動。在男人深深埋入他體內後，他瞪大了眼，似乎看清了那詭譎的點點星光。

——啊、原來是火啊……

感歎的話語被KO揉進了唇齒間，郝眉閉上眼，像是釋懷了一般，回擁著男人精實發燙的身體，拋下殘存的理智，在KO一次又一次深而有力的挺動下徹底沉醉淪陷。

倆人終於是捅破了窗戶紙。郝眉根據寢室慣例，請肖奈愚公猴子來家裡吃飯。席間講起KO追美人追到慶大又追到致一，全公司都知道KO對美人的心思，只有美人一個人還傻傻的狀況外。

郝眉尷尬得不行，又羞又憤地罵幾個兄弟不夠意思，既然早發現了幹嘛不跟他說，也不會兜這麼久的圈子。挽起袖子就是一場真人PK。

「有時候當獵人太專注於獵物，常常會忽略別的聲音。」

看著兄弟們打鬧得累了，一旁的肖奈才淡淡地開口。

「只是這獵人看獵物看得太入迷，忘了自己原來是個獵人。」

KO低頭笑了笑。

——獵人最終成了獵物的囊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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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美人在KO的暴怒邊緣蹦迪，然後被扔上床好好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