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處理廠

總裁K/秘書莫

(百粉點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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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個藥治療加休息，郝眉在醫院裡躺了一個禮拜，覺得就算不用花錢尋人了，錢也不該浪費在病床上，趁著風和日麗的某天辦理出院在家休養。

才踏出醫院大門，就看見阿爽站在門口。正想從一邊繞過去，那人多跨了兩步擋在前面。聲音聽不出情緒，儘管這層接送關係已經三個月，兩人關係依然生份「郝秘書，老闆讓我送你回家。」

郝眉想了想，如果老闆在車上，直接談離職或帶薪休假也挺方便的。就沒拒絕，跟著阿爽走到黑色的私家車，坐了進去才發現裡頭一個人都沒有。

「老闆呢？」

阿爽已經坐上駕駛座，調整照後鏡後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一氣呵成。

郝眉早有心理準備這人不會給自己好臉色，轉個話道「送我到公司吧。」

那人依舊不發一語，郝眉也就不給自己找沒趣了，既然不想做秘書長就不端著形象，調了個舒適的姿勢，對著窗外的景物放空思緒。

拐個彎就會到自家小區，郝眉想了想，決定跟這個相識了三個月的司機說幾句話「阿爽，老子要辭職了，以後你也不用再提早一個小時來這兒載我，相逢就是有緣，咱們……也算半個朋友。」

車身剛好停穩，郝眉自動地打開車門跳下車。撐在駕駛座的車窗，向裡頭的阿爽伸出了手，露出這三個月從未出現過的爽朗笑容。「後會有期啦！」

與這陽光般的笑容相比，阿爽有些驚恐。回握一把就連忙把車窗關上，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回了家的心情總歸不同，連嘴角都微微上揚。郝眉哼著小曲兒，打開門的瞬間差點要把自己再嚇回醫院。

郝眉一直對自己家裡的整潔程度有一定了解。按照記憶，是那種不認識的人打開家門應該會以為被闖空門的程度。但此時，來他家的賊不知道是強迫症發作還是有潔癖，就郝眉而言，整個可見空間像個樣品屋一樣乾淨。

而那個賊，此刻正大方地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播放的是郝眉這間大門的監視錄影。停格的畫面正是自己跟阿爽握手的瞬間。

「老闆？你怎麼在這裡？不對、你怎麼會有我家鑰匙？不對、你這是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你知道嗎？」郝眉有些暈了，這世道有錢人是可以任性，但也不能這樣玩啊。

大老闆關上電視，站起身就往郝眉這兒走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像是聽到業務部的王總丟了一個大case時黑了半張臉的神情。一張俊臉冷冽下來可以讓四周溫度直接降個十度。

郝眉心跳漏了一拍，正要開口求饒又想到自己已經打定主意離職，何況這裡是自個兒家，沒理由裝弱勢去討好這男人，轉了口氣就問「你……你要幹嘛？」

男人只是繞過他逕自走到開放式廚房，打開火爐，熱起了鍋子。「先去洗澡，等等出來吃飯。」

「我不餓……」郝眉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醫院的餐點健康但是難吃，尤其是自己胃病的關係，只能吃粥，一個大鍋煮出來的粥能好吃到那兒去？他才想著晚點要到街上買碗小米粥解解饞。

郝眉身上的衣服是之前被送進醫院的那一套，就算解開領口穿起來還是沒那麼自在。郝眉也就聽話進了自己的房間。

等他換上家居服走進客廳，從廚房飄來陣陣香氣，郝眉突然覺得胃又翻滾起來……餓的。

少了總裁祕書長的包袱，郝眉的表情像是解開了封印，光聞著香氣那一臉饞樣，眼睛亮的像是摘了星。

大老闆已經盛了一碗，轉身看著郝眉放鬆下來的表情，彷彿被撞擊到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自覺放軟了聲誘哄道「不吃？」

「吃吃吃。」郝眉連忙坐下。開玩笑，都送上門了沒理由不吃。

從大老闆手上接過了碗，這溫度剛好溫熱不燙嘴，郝眉拿起湯匙舀了一大口塞進嘴裡。香菇肉末粥，簡單的味道讓郝眉眼淚都要流下來，感動道「太好吃了！」

男人愣了愣，看著眼前的人兩三口就把一晚粥都吃完，意猶未盡地把湯匙上地殘渣舔乾淨，跟平時喝一碗洋蔥濃湯都要注意湯匙往外還是往內翻的樣子大相逕庭。

「還有嗎？」平常兩人吃飯，郝眉總是端著儀態，如今讓大老闆看到自己隨便的樣子，差距可能難以適應。郝眉不好意思地撓了頭「我平時吃飯就是這樣，不好意思嚇著你了。」

「沒事…」男人回過了神，又替郝眉盛了半碗，微微勾起了嘴角。「這樣很好。」

見此刻氣氛正好，郝眉趁機提出那件攸乎人生的大事「那…關於讓我離職的事……」

大老闆神色丕變，漆黑的眼深不見底，雙唇抿成一條線。不發一語將郝眉吃乾淨了的碗收進水槽。

男人背對著郝眉，動作自然地刷起了碗，郝眉摸摸鼻子正猶豫該不該繼續問，就聽見男人用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道。

「等你復崗再說。」

「醫生說我這急性腸胃炎三四天就差不多了，只要注意飲食就沒大問題⋯⋯」郝眉小聲嘟囔著。想到什麼忽地眼睛一亮，對老闆盈盈一笑「不如我明天復工吧？」

「再休息一星期，下個月初復工。這個月照算你全薪⋯⋯」

郝眉大腦快速計算了一下，月底兩天剛好在週末，嚴格來說這個月才上班十五天，而且半年度業績結算獎金⋯⋯「老闆，那年中績效的部分？」

大老闆盯著他的臉，微微抬了眉。「秘書長頂標。」

這樣掐指一算，一雙大眼睛閃著金光，這起碼能多個三個月薪水啊。握緊了小拳，激動地湊上去嘿嘿地笑「Boss你太好了！要不是你還是老闆我就要撲上去抱著你轉圈了⋯⋯」

男人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擦手巾。兩手打開。「請。」

「欸？」沒意會來大老闆說了什麼，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給你抱。」

這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郝眉足足呆楞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我、我就隨便說說，您尊貴的身體我這小秘書不敢僭越⋯⋯」郝眉乾笑幾聲，眼珠轉啊轉趕緊開溜「啊、我先去吃藥。」

郝眉吃了藥就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轉著電視節目看，時不時滑個手機，用餘光注意著到處走動，現在在陽台替他曬被子的男人。

敢情這個人是把這兒當自己家？

郝眉心虛地拿起桌上的蜂蜜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直到男人終於告一個段落，自然地坐到了郝眉身側用起自己的筆記本。這動作行雲流水，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們是相處多年的室友。「老、老闆，您不用回公司辦公嗎？」

「不用，在這裡也可以做。」男人專注的敲著鍵盤，眼睛都沒抬。

——不不不，重點這裡是我家啊、老闆。

郝眉覺得心累，前面他就已經錯過將老闆趕出去的時機，現在都已經吃飽喝足才把別人掃地出門不是顯得自己很沒良心？

吃了藥後就昏昏欲睡，無奈大老闆人還在客廳呢，只得抱著沙發上的枕頭打起瞌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郝眉是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難道是在做夢嗎？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郝眉偷偷地打開房門往外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客廳廚房都鴉雀無聲。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郝眉簡直要痛哭流涕了。一尊大佛放在自家又不好趕走，好不容易自己離開，終於能還他一個清靜了。「終於走了！灑花灑花！」

如果看到平時西裝革履不苟言笑的秘書長，蹦蹦跳跳地在客廳轉著圈，公司的員工大概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當然只是員工，不包括非人類的大Boss。

KO打開門的瞬間就看到自家秘書搖頭晃腦地哼著小曲兒，細軟的瀏海垂在額頭上，笑眼彎彎更顯得青春無敵的娃娃臉。

只可惜這表情在郝眉看向門口的瞬間凝結。瞠著眼睛，尷尬地看著他，欲哭無淚「大、大老闆…你怎麼又回來了？」

大老闆淡定地舉起了手上兩大包的生鮮，沉了聲「我只是出去買晚餐材料。」

不不不……老闆您有木有發現這裡是我家啊？

郝眉內心崩潰，才想開口，就看著男人將手機放在桌上，提著袋子走進廚房，自然地拿出了菜刀跟砧板，這動作看起來一個流暢，好奇巴巴地問。「老闆、您還會做飯啊……」

「高手。」大老闆頭也不回地道。

這人是不知道謙虛嗎？郝眉內心翻了翻白眼，但表面上還是配合扯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言不由衷地讚美「您還真是…多才多藝。」

男人背影一僵，悶聲說了句話，把蔬菜放進鍋裡清洗。「⋯⋯學過一陣子。」

郝眉走出廚房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以前他還是天醫的時候常常跟手可摘星辰抱怨學校伙食難吃，想找個廚子當伴兒，這樣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

那時候星辰很久沒回話，後來傳了訊息說——不用找廚子，我學就好。

當時的他還抱著電腦螢幕親了好幾口。

餐點送上桌的時候，郝眉都快感動得流淚了，牛肉燴土豆，清蒸鱸魚，清炒包心菜。雖然不是他特喜歡吃的，但是連吃了一個星期的清粥小菜，這些已經稱得上是一頓大餐。

立馬塞了一口土豆到嘴裡，味道簡直不能更完美。一臉崇拜地看著對面的大老闆「Boss⋯您真的太厲害了⋯⋯」

可能是被讚美了心情愉悅，KO大老闆的眉眼溫柔了許多。柔聲道「吃慢點，嚼碎了再吞。」

郝眉有些慌了神，低下頭沒再說話，專心致志地慢慢吃起了飯。

空氣幾乎凝結，安靜的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大老闆夾了一塊肉到自己碗裡，抬頭道。「我這幾天都會住在這裡。」

「欸？」郝眉剛嚥下一口飯，差點噎著，連忙喝一口水「不是…為、為什麼要住我家啊？」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您當我三歲小孩嗎？

「不不、真的不勞您費心……」郝眉連忙拒絕。

「……加你一個月的獎金。」

一個月的獎金！郝眉忍不住動搖了「不過我這兒的房間很小……」

「客房我整理過了，可以。」

郝眉立刻跑去檢查客房。原本堆放的雜物被整齊的收納在房間一角，旁邊還放了一個行李箱，床鋪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桌上是一台簡易功能的筆記本正閃著藍光，還有幾件不屬於他的西裝已經掛在衣櫃。

——您還真是牛……

郝眉萬念俱灰的回到了飯桌上。「Boss…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您是怎麼知道我家的wifi密碼？」

「……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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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越寫越長……_(´ཀ`」 ∠)_